晒故事的月亮

14【大宋少年志续】【禽简】应是良辰好景

我回来了,我说过的不会弃就真的不会弃,盐州之行已经开启,这三个月里我们的米禽将军和别人家的“未婚妻”又会经历什么,元仲辛真的能在兴庆府坐以待毙,袁昊和米禽他爹的“诛杀”米禽牧北的计划会不会成功,宁令哥联宋得夏能不能实现,各位看官,且往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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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

回房后,赵简看着那身叠得整整齐齐的军服和铠甲,拿起去屏风后换了,而后,一个英姿飒爽的将军出现在镜前。

 

筹谋在手,意气风发,眉宇间是少年的纵横之志。

 

好威风。

 

赵简拿起那枚令牌出了后院。

 

府门前,林立的护卫和右厢军兵士已经列好队,几架马车上是同行的军医,这次,米禽牧北抽调了右厢军几乎所有的军医,宁令哥也把太子府最好的太医调拨了过来。

 

米禽牧北和太子一出现在门口,众人一起跪拜,“太子殿下,将军,属下们已等候多时。”

 

米禽牧北看了看赵简,回头向宁令哥拜别:“臣即刻出发。”

 

宁令哥轻嗯一声,“米禽将军,赵姑娘,我等你们凯旋。”

 

米禽牧北点点头,然后郑重的说:“太子殿下,您是不是该改口了。”

 

赵简正想米禽牧北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,便听他认真地说:“此次,赵简是我的副总指挥,也是我的智囊。”

 

宁令哥会意,立马改口:“赵参军。”

 

众将士护卫也立马下跪,“拜见赵参军。”

 

虽说赵简在秘阁出任务时也曾有禁军听命于她,但与今日有根本不同。

 

赵简抓紧手中的令牌,双手一揖辞别宁令哥,看了一下周围没有没有空余的马,倒是有一辆将军车驾,赵简疑惑,米禽牧北作为武官,出行不骑马反倒是坐车好生奇怪,但想想此去盐州也要五六日的行程,坐车也算合理,便上了车。

 

而米禽牧北又指点周围的人处理了一些小事也上了车。

 

赵简觉得奇怪,刚才在外面看着这辆马车很大,厚重的木材将车身包裹得严严实实,赵简还想是不是米禽牧北太怕刺杀才用这么厚实的马车,可上来后却发现里面的空间并不大,但布局还算合理。

 

米禽牧北上来后便双目紧闭,斜斜的靠坐在舒服的软榻上,软塌下面是隐藏的暗格,里面存放了食物、衣服,甚至还有酒。

 

这米禽牧北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人,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会带酒。

 

车厢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炕几,上面放了一些书和文书,赵简竟然从里面看到了张仲景的《伤寒杂病论》、孙思邈的《备急千金要方》。

 

赵简坐定便听车夫一声吆喝,马车便摇摇晃晃的行驶起来。

 

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,周围都是一片沉默,米禽牧北始终没有睁眼,好像真的睡着了,耳边只有车轮压过地面和磕碰车厢发出的声音,却显得车厢里更加的安静,与米禽牧北独处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,多少让赵简感到有些不适。

 

好在他一直闭着眼睛,虽一身戎装,却恬静的很,就在赵简以为他沉睡不醒的时候,他突然说:“你身下的暗格里有衣服。”说着起身放下车厢中央的帷幔,“我一天一夜没合眼,睡一会儿,你换好衣服,这样长途跋涉舒服一点。”

 

赵简从座位的暗格里果真找到一身女装,是夏人寻常女子的衣服。

 

赵简看着那青色的衣衫,想起米禽牧北说袁昊对服饰颜色的要求很严格,便明白了米禽牧北接下来的打算,便动手换了起来。

 

衣服换完没一会儿,一直匀速行驶的马车突然一个急转弯,赵简没有坐稳,猝不及防的摔倒,没有想象中的碰撞,她摔进了一个怀抱里。

 

米禽牧北的臂膀稳稳的垫在她和车厢中间,赵简立马坐直身子,满是疑问的看着米禽牧北,米禽牧北虽然睁开了眼,神色却很平静,看了看赵简没有受伤重新又闭上了眼,赵简伸手撩开帘子,才发现,马车驶进了一处很隐蔽的巷子里,而其他的马车和随行人员完全没有反应,依旧在原来的路上慢慢行驶。

 

赵简下意识的道:“米禽牧北,这是……”

 

就在这时,一辆马车猛地从车窗前疾驰而过,赵简定睛一看,竟然与他们现在坐的这辆一模一样。

 

就在两辆马车擦身而过的同时,外面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,整个车厢剧烈的晃动起来,赵简看到他们乘坐的这辆马车外面厚重的木板被生生扯下,整个马车焕然一新,从外面看再不是厚重精美的将军车驾,而是西夏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一般商旅马车。

 

所有的一切,只发生在短短的瞬间,如果不是亲身经历,赵简甚至都不敢相信。

 

当她再回头时,那辆和他们一摸一样的马车已经迅速驶出巷口,插进了救疫的车队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,缓缓的朝官道驶去。

 

偷天换日,这个做法对赵简这样的王宫贵族和秘阁人员来说,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,只是米禽牧北奉旨救疫为什么要来这一出。

 

出了兴庆府,米禽牧北也换上普通夏人衣服,便又开始闭眼睡觉,马车疾驰,不时从窗口灌进来一些冷风,赵简看着熟睡的米禽牧北,犹豫再三,还是拿起一件披风,盖在了他的身上。

 

一路闲来无事,赵简便拿起炕几上的书翻了起来,没想到书上做了详细的批注,甚至有几页都折了起来,赵简看都是关于冬日瘟疫的记载和方子。

 

几本书都做了批注,看字体应该是米禽牧北自己批的,即便一夜未睡,他也不可能一夜看了这么多的书,所以,这场瘟疫米禽牧北早有准备。

 

赵简想着便抬眼去看米禽牧北,却没想到对上了一双炯炯的眼睛。

 

不知什么时候,米禽牧北竟然醒了,正看着她,突然,他起身朝赵简这边过来,狭小的空间里,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,赵简感觉有些局促,米禽牧北弯身撩起车帘问车夫,什么时辰了。

 

车夫说已过酉时,太阳已经落山,天也黑了下来。

 

许是为了赶路,他们也没投宿的打算,好在马车上还算舒服,周围也有护卫,即便夜路也不怕,就这样一刻不停的赶了几日,终于到了盐州境内。

 

这日,米禽牧北拿出食物,还倒了两杯酒,一杯递给赵简,赵简想起冬节那日与元仲辛喝醉中了箭,没有接。

 

米禽牧北端酒的的手却没有退回去,“屠苏酒,避瘟防疫的。”说着眼睛瞟向赵简手中拿着的书。

 

刚好赵简翻到药王孙思邈用屠苏酒救疫的故事。

 

“一人饮,全家无疫,一家饮,一里无疫。”

 

赵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,有浓浓的药味,是屠苏酒无疑。

 

“你早就知道盐州病疫的事情。”

 

“从宋回来后吧。”米禽牧北一边喝酒,一边说,马车很稳,即便炕几上米禽牧北的酒杯倒得很满也一滴没有洒出来。

 

“所以你也和袁昊一样,只把这疫病当成你和宁令哥收获人心,扩大势力的工具。”赵简心想,自己怎么会觉得米禽牧北和袁昊不一样,他本就是驰骋沙场,杀人如麻的战将,怎么可能会把普通百姓的生死放在眼里。

 

“我没有。”米禽牧北下意识的解释,那语气中竟带了些委屈,已到唇边的屠苏酒一晃洒在了胸前。

 
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后面响起,盐州病疫肆虐,即便官道上人也不多,但偶尔也有这样的马蹄声,一般是由远及近,然后再慢慢的消失在远方。

 

但这一次,马蹄声在他们的前面停下。

 

“将军,属下有要事相报。”

 

米禽牧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,只说了一个字:“说。”

 

“车队遭遇流民,替身身亡。”

 

米禽牧北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,好像在听一件早就知道的事情。

 

“其他人呢?”

 

“无恙。”

 

“知道了,退下吧,有事再报。”

 

赵简疑惑,既然是遭遇流民,怎么会只有替身身亡,“是暗杀。”

 

“娘子还是这么聪慧。”米禽牧北嘴角一弯,贱兮兮的看着赵简。

 

“不对,你我日夜兼程,如今才赶到盐州境内,救疫的队伍此时应该距离盐州很远,怎么会遭遇流民,所以遭遇流民的根本不是你的替身,是……”赵简呼吸一窒。

 

是赵王爷,是她爹。

 

“我爹怎么了。”赵简一下子揪过米禽牧北的衣衫,“快说,我爹怎么样了?”

 

“娘子你弄疼我了。”米禽牧北倒是不紧不慢,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。

 

赵简放开他,眼里全是焦急,米禽牧北整理了一下衣衫,不疾不徐的说道,“娘子放心,岳父我早已派人抄近道送往宋夏边境。”

 

“替身?你早知道有暗杀?”听说赵王爷无事,赵简松了一口气,这才想起问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
 

“赵王爷是我绑回的夏,若他在夏身亡,于私你不可能与我结亲,于公大宋必会放下和亲的打算,我与太子联宋的计划便会流产,甚至还会招到你和大宋的嫉恨,袁昊的危机迎刃而解。”

 

“要是你,会让赵王爷活着回去吗?”

 

“你知道还让我爹冒险,米禽牧北,你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”赵简说得咬牙切齿,“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跟你没完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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